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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第5节(1 / 3)

“我没有爹,也没有娘。”

许银翘简直要被他敷衍的态度气笑了:“你若是不愿说,也不用拿这些话搪塞我。你走罢。你不杀我,我医了你,我们早就两清了。”

男人迟疑了一下,终于道:“……我娘曾经给我起过一个,不算名字的名字。”

许银翘直觉,这是男人与她交流中说过最接近他身份的话。

“是什么?”

“虿奴。”

“什么字?”许银翘下意识追问。

男人捉过她的手,在手心上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字。许银翘没习过写字,自然也不认识这个字应该如何读。她脑中暗记,将字形如书页上绘制的草药图一样,强记了下来。

手中一空,男人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许银翘照例背过身去,等他离开。

男人却在身后轻笑:“你救了我,就不想从我这边要一点什么东西?”

许银翘摇了摇头。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已经要了名字,其他我不敢要。”

男人轻飘飘在许银翘耳朵上一拈:“离别赠礼,不成敬意。”

许银翘还没反应过来,耳朵上一重,回首间只觉得而下珠玉琳琅。她睁着眼往回望,房间里哪里有男人的踪影。只剩下一对明黄的耳珰,在她耳朵下晃呀晃。

许银翘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做工精致的东西。金丝比缫丝还要细密,做成海棠花的形状,丝丝入扣地缠绕着一块血红的玛瑙。玛瑙晶莹剔透,里头好似淌了蜜一般,在昏暗的室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这般好东西,许银翘只在宫中各位贵主身上看过。

而她手中躺着的耳珰,比每一个人的首饰还要华贵,还要摄人心魄。

逾矩,太逾矩了。

他果然还是他,一个大麻烦。

许银翘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只觉得耳朵发烫,终究还是把这对耳珰拿了下来,放入妆奁匣子深处。

从和四皇子莫名其妙滚上一张床开始,她好像就有了吸引逾矩之物的能力。无论是御赐紫金袍,还是这对金镶玛瑙耳珰,都是烫手山芋。

如若此时眼前有一座小庙,许银翘一定要进去拜一拜,把身上的霉运赶走。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许银翘满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歇一段日子后,被打败的柔然派使臣进京求和。

为彰国威,全宫上下都修整一新。

一年前刚刚修葺过的太液池,也要再次清淤。

第5章

初夏时节,树荫微凉。

一大清早,许银翘便钻到了书卷瀚海中。

虽然秦姑姑不允许她识字,但是许银翘天性聪颖,记忆力强,医书中常见的基本字眼,她看熟了之后,都能偷偷记住。

那日男人离去,她就用碳棒草纸记下了男人留下的字。上头一个万,下头一个虫。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虿字。

微风卷起柔软的发丝,额前碎发微痒,许银翘伸手拨开调皮的头发,眼睛落到书页上。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字。

虿,乃毒蝎,蝎尾可入药,用以诊治麻疮和风热。药方旁边,栩栩如生画着一只长着大螯的蝎子,钩子似的尖尾上,勾勒一点幽微的紫色。

蝎尾毒,黄蜂针,俱是剧毒之物。在医书中,也是用来治疗火疮等病症,起到以毒攻毒的效用。

许银翘不禁蹙起了眉。她的指尖轻轻触摸书页上精巧的蝎图,内心却思绪翻涌。

寻常人家给小儿起名,要么起一个寓意完满的,比如宝儿,福儿,要么起一个好养活的贱名,譬如稚奴,豚郎。但是,她从未听过一个母亲给自己孩子起名叫做蜈蚣,蝎子,黄蜂。

淬了毒的名字,就好像淬了毒的爱。在嘴里咀嚼,总让人感到森森寒意。

这般毒物为人所不喜,怎么会用在名姓之中呢?

回想起男人的一举一动,许银翘不禁愈加好奇他的身份。一个人有了高强的武功,足以在宫中来去自由,却谨慎得过头,隐瞒身份,连受伤都不敢教人医治……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纸上样式繁复的文字与惟妙惟肖的图样,许银翘拿了一张薄薄的印纸,覆盖在医书上头。她手腕很稳,细细把蝎子和旁边不认识的小字誊抄下来,留待以后再琢磨。

一出太医署,便看见一队人高马大的禁卫,肩上扛着担子,脚下带着湿痕,踢踏踢踏走过来。

大热天,何处来的水渍?

许银翘心下疑惑,一抬眼,便见到了后头走着身着蝠袍,肚子腆在玉带之外的太监。

她侧身站在路边,等一队人经过,才小跑着追上前,行了一礼:“公公,大热天的,这是在做什么呢?”

许银翘经常在宫人中诊治,有时还会多延些时间义诊,太监对她很是眼熟。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抿了抿额头上的汗珠:“圣上有旨,柔然使臣不日进京,今上欲在太液池边设宴款待,特命咱家仔细清淤,收拾好了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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