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单承言,可惜没成功。
他?的双眸含着不悦,瞪向他?:“你干什么!”
“瑶瑶。”单承言的手臂紧紧环住他?,下巴蹭上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是在耳语私语,“瑶瑶,我说过的,你会害怕。”
“但是,”他?抬起手,手掌稳稳地覆上江瑶浪的后脑,“我也说过,我在这里,我陪你。”
“瑶瑶,我在这里,你被我藏进怀里。”
“要哭吗?”
江瑶浪心里难受,但他?还不至于要哭,所以?:“我不想哭,我想一锤子砸在你的光头上。”
单承言笑出声,故意说:“那不行,一锤子下去,你老公非死即伤。”
“你再说一句试试呢?”江瑶浪握紧了手中的锤子。
“好凶啊,瑶瑶。”单承言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分惧意,“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特别喜欢。”
江瑶浪一脚踩在他?的鞋上:“松开!我要继续工作了!”
“嗯。”单承言松开手,自觉地后退半步,目光却落在他?紧握锤子的手上。
他?极其自然地牵起那只手,江瑶浪刚要甩开,却发现他?正小心地掰开自己?的手指,又将自己?手里的锤子移走,仔仔细细地查看手心。
果不其然,掌心一片红肿,几个水泡清晰可见?。
单承言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指腹在那片伤肿周围极轻地抚过。
“干嘛?”江瑶浪再次尝试将他?甩开。
单承言合起他?的手,心疼地搓了搓他?的手背,声音放缓:“等?晚上吧,我到时候帮你处理一下。”
“至于现在,只能委屈瑶瑶先忍着疼,努力干活了!”单承言的话语带着哄人的鼓励。
江瑶浪又踩了他?一脚,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锤子,举高威胁:“死光头,你再摸我一下试试呢!”
单承言闷闷地笑着,抬手朝着江瑶浪挥了挥后便投入另一片的忙碌中:“瑶瑶,晚点见?!”
场地紧张,他?们住宿的帐篷内挤了八个人。
物资匮乏,江瑶浪只能洗了把脸,又尽可能拍掉身上的泥尘,便带着一身疲累,缩进了睡袋。
“瑶瑶,”单承言蹲在他?旁边,将他?的手从?睡袋里掏出来,“不是说了嘛,要帮你处理一下的。”
江瑶浪无奈地摊开手,展示已经上过药,贴好创可贴的手心:“早弄完了。”
“快走快走,”江瑶浪的眼皮正在打架,用?着最后一丝意识挥手驱赶,“别打扰我睡觉。”
单承言用?指腹轻柔地搓搓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放回睡袋,然后把自己?的睡袋紧贴着江瑶浪铺好,也钻了进去。
积累一整天的极度疲惫压倒了一切,尽管环境恶劣,两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然而?,刚睡着没多?久,余震便不讲道理地突然袭击。
单承言的反应快得惊人,在震感刚抵达时意识便瞬间清醒,他?身手敏捷地从?睡袋里爬出后,没有浪费时间去把江瑶浪从?睡袋里弄出来,而?是将连他?与睡袋一起整个打横抱离地面,极快地冲向记忆中的帐篷出口方向。
幸好,这次余震强度不大,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是晃倒了一小片帐篷,众人惊魂未定,却默契地分工合作,迅速将帐篷重新?支起,再度拖着身子钻回睡袋,不过片刻,帐篷内便交织响起粗重的鼾声。
可江瑶浪却彻底睡不着了,身体?已经沉重到了极致,意识却被方才?的晃动惊扰,异常清醒。
他?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帐篷顶,有点羡慕倒头就睡的同伴们。
单承言显然也没睡着,此?时正一厘一厘地蹭过来靠近他?,最后,他?偏过头轻轻贴上了江瑶浪的脸。
江瑶浪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更无力阻止他?的骚扰行为,只想继续躺着放空。
单承言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他?凑得更近,在江瑶浪的耳朵旁用?气声说话:“瑶瑶,我现在还是负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