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段忱林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小段忱林正一丝不苟地站在雨里,他不喜欢下雨———手里的伞莫名被抢过,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雨衣兜帽就又被某只猴子一把掀掉。
豆大的雨滴瞬间淋了小段忱林满脸。
小陈时津站在一旁,听邵惜嘚瑟放肆的笑声响彻雨中,然后被小段忱林一拳放倒,又演变成了肉搏大戏。
……
段忱林这副落汤鸡的样子回家,肯定会被段母骂。
陈时津提出责任制:“你脱的忱林雨衣,你自己想办法。”
最后,小邵惜只好托管家给段母打去电话,绞尽脑汁地编了个理由,说段忱林今晚在邵家住一晚,好好讨论功课,虽然他们压根没写。
也正因如此,小段忱林又体验了许多第一次。
第一次被允许穿着外面的衣服滚到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动画片;第一次乱七八在地躺在地毯上打游戏,大呼小叫直到深夜;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十二点才被阳光晒醒。
陈时津笑着说:“所以第二天你俩都迟大到,被老师勒令站在门外听课。”
见陈时津手边的高脚杯快要见底,段忱林极其自然拿起醒酒器,暗红色的液体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地注入杯中。
随后,他目光微垂,又动作轻缓地将陈时津的餐具往里挪了点,防止被碰掉。
细节满满,绅士至极。
邵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撇了撇嘴,心里冷哼一声。
装。
这副体贴入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温良恭俭让呢。
邵惜不想再看,陈时津经常说他行为举止双标,段忱林何尝又不是?
说起这个,邵惜也觉得好笑,“谁能想到管家爷爷竟然将周五记成了周六啊!”
陈时津说:“最好笑的是,一般第一节课没来老师就该打电话了,结果前一天你俩竟然把家里的座机话筒拿开了,导致老师一直联系不上,最后还是让我家去联系忱林家,忱林家的管家找到你家,才发现你俩还在呼呼大睡。”
邵惜又开始撇清关系了,“那肯定不是我拿开的,我没印象了,是段忱林吧。”
陈时津就道:“你少把锅又给忱林背!”
两人说说笑笑的,邵惜托着下巴,依赖的目光落在陈时津带笑的侧脸上,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漾着毫无杂质、纯粹得烫人的爱意,他嘴角弯起,全然沉浸在与陈时津聊天的氛围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
段忱林看着邵惜那满心满眼都是陈时津的样子,忽然有点想抽烟,于是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透透气”,便径直走向甲板。
夜晚的海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段忱林身形挺拔地站在船舷边,背影在夜色和城市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疏离。
打火机可能是坏了,打了三次才打起了火。
听到身后熟悉的动静,段忱林没有回头。
“时津哥去上洗手间了。”邵惜说。
薄薄的烟雾升起,段忱林咬着烟,下巴微微仰起,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在高挺的眉骨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邵惜侧着脸,安静地看了一会,然后趴在栏杆上,去看翻滚出白色泡沫的海浪。
他也没有说,其实当时他是觉得段忱林长得太好看了,拿着花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时候,让他小小的心脏快速地跳了来,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冲动地弄坏了段忱林的花。
邵惜突然问:“你为什么喜欢时津哥?”
段忱林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但他不大想搭理,只凉凉地敷衍道:“关你什么事。”
邵惜“啧”了一声,“我认真的!”
段忱林沉默,直到邵惜以为他不会回答、打算转身重新进船舱的时候,他开了口,坦然道:“时津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很多。”
“哦……”邵惜说,“你是说你在国外读大一、被阿姨停卡的那段时间?”
段忱林没吭声,只默认,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然后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你不仅不闻不问,还追陈时津追得满城皆知。
第28章 我说了不要
闲聊一样,段忱林漫不经心地抽着烟,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陈时津?”
邵惜双标得很,“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喜欢不需要理由,不喜欢才需要找一堆借口。”
其实万事都要个契机,邵惜也是在大一刚开学没多久,意识到自己对陈时津不是简单的朋友之情。
因为他梦见陈时津亲他了,画面唯美如校园偶像剧,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唇碰着唇。
于是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确定,最终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告白了。
段忱林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像邵惜一样刨根问底,看起来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只是礼尚往来的随口一问。
站得久了,风很大,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