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让气得发抖,姜戚也拼命想甩开叶惊棠的手,岂料那手指死死攥着她,桎梏如同锁链镣铐,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姜戚急了,哭着喊了一声,“放开我!”
此时此刻,三个人的闹剧已经开始吸引周围的路人驻足,这边的商场里平时人来人往也多,这会儿都时不时抬头去看门口橱窗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韩让不想把事情扩大,这样闹大了他们只会又去深扒姜戚的过往,为了保护姜戚,韩让硬是把那些冲动的脾气压了下去,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对叶惊棠道,“叶三少,你如果也不想对姜戚放手,就用男人的方式来堂堂正正追求,而不是现在这样死缠烂打的样子!”
叶惊棠当了那么久的纨绔大少,倒是头一次被人教训,笑出声来,“我做什么事,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姜戚跟我的账都还没算清楚,你也配过来插嘴?”
韩让当做没听见他话里话外浓重的嘲讽,眉头死死皱着,声音压低了,“你一定要在这里闹大吗?”
叶惊棠轻描淡写一句,“闹大?得问问姜戚自己算没算清楚这份账。”
姜戚抬起头来,看着叶惊棠那张脸,他是在逼她,拿以前的事情以前的照片逼她!不跟他走,他就闹大公开,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只会是自己!
姜戚忽然间就笑了,那一笑,对什么都绝望了,“叶惊棠,你就那么喜欢揭我的旧疤吗?”
这声问出来的时候,叶惊棠原本死死攥着姜戚的手竟然抖了抖。
他就那么喜欢伤害她吗?
不…不是的,他只是想让她别跟着野男人走而已,至于用的什么方法,威逼利诱让她回来,都不过是个流程。他只看结局,用以前的事情来威胁她怎么了?那也是她自己活该被他抓住把柄!
叶惊棠想了一圈开口,“姜戚,自己做的孽,就该担着。”
自己做的孽。
姜戚笑着,眼泪却汹涌而出。
“好,好。”
她恨得眼睛通红,“原来我被您强暴是我自己作孽,原来我这个受害者是活该,原来我被迫拍下那些照片也统统是我自找的,您说的多对啊,我都担着,那您公开吧,无所谓,破罐子破摔了。”
叶惊棠愣住了,没想到姜戚会是这个选择。
“大不了大家一起不要做人好了!”姜戚用了力气狠狠甩开了叶惊棠,那力道没由来的大,甚至大到让叶惊棠的手掌心都觉得痛。
“我随便你怎么去网上公开我当初有多可怜,我说随便你,听到了吗叶惊棠?!不要再试图用那些东西来威胁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和你彻底没有关系了!”
说完姜戚就在叶惊棠震惊的目光中抓起韩让的手,当着他的面直接离开,走的时候还在擦眼泪。
姜戚多圆滑多玲珑心思的人,能让她掉眼泪,那一定是痛到深处。
她说,“韩让,带我走。”
韩让说,“好。”
然后叶惊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身体如遭雷劈立在原地,竟然做不出阻拦的动作。
周围一片叹息唏嘘声,大概是看了一场没头没尾的闹剧,又对这样的结局觉得有些遗憾。
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叶惊棠站在那里,直到姜戚和韩让的身影消失在他视野尽头,男人才忽然间倒退了两步。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那些声音就如同一个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叶惊棠觉得心脏像是空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吹进去,冷得让人发慌。
很久以后男人才猛地回神,神色仓皇,迅速离去。围观群众说,最后看见那个高大俊美的男子背影笔直地离开了橱窗,可是离去的背影…却仿佛是世界上最落寞的人。
这边姜戚和韩让因为半路遇到了叶惊棠导致他们没心情再逛下去之后,那边唐诗和韩深倒是兴致不错。
“你对于女孩子的化妆品居然也有研究。”
唐诗在专柜面前挑的时候,旁边的韩深倒是很专业地在一边分析,偶尔还能推出好几个当下的火热款,这让唐诗有点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家里有条做高端彩妆的产业链。”韩深笑了笑,“我觉得那个高光比较好看点。”
“小姐,你男朋友真的很有眼光呢,这款是我们最火的高光,你可以试试…”服务员看见这么一对俊男美女出来逛街,立刻上去应和,看着好像也都挺有钱的,今天这笔应该能成。
唐诗对于服务员嘴巴里“男朋友”那个词语感觉到有些尴尬,刚想开口解释,却发现韩深倒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盯着那个色系看了看,说道,“你平时似乎不怎么打高光?”
唐诗有点局促,“是的,除非很正式的场合我会完完整整化专业的妆,平时我挺少打高光的。”
“下次我帮你化个妆。”韩深颇有些意味深长,“我有为了去了解彩妆这一块知识,专门跟个专业的老师去学过。”
唐诗惊奇地睁了睁眼睛,“真少见,我以为男人都会嫌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