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在这里受苦。
格革一离开,安溪立刻收起动作,看着格革离开背影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不是格革。
安溪朝着相反方向离开,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左摸摸右看看,好像老老实实走路就不舒服,这辈子都很难走直线一样。
但消失嘴巴,在说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他的身体是格革,污染也是,但他给我的感觉更像另一个人,烂皮班主任。
所以那个档案其实是对我的调查吗?好变态哦,查得这么细,连我喜欢吃污染的事情都知道,那都是我初中之前的爱好……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班主任确确实实会做背调,都是转学生,那总不能只调查她一个人吧?
沐辛然她们的情况班主任也知道喽?
既然知道她们情况的特殊性,为什么学校没有针对特殊学生,进行特殊对待呢?照现在这种课程上下去,沐辛然他们一个也活不了啊。
欸?混子庸医说过,周五的《分辨》课很危险……哦,他没直接说,是沐辛然几个人阅读理解出来的……她的理解怎么跟她们差这么大呢?
不知道晚上食堂里还有没有那个新菜,晚上的时候,应该就不算是新菜了吧?
欸,好想说话。]
安溪一跳五六节台阶,三两下跳到一楼,垂直像个棺材板一样蹦进黑色岩浆里。她往上拔了拔右腿,黑发像流水一样任由她拔出右腿,安溪就知道这是谁的头发了。
[微微!]
安溪用表情大叫。
她像在老家小溪里一样,蹚着黑发流水移动,一边走一边低头扒拉两下头发,看看里面有没有埋着她的朋友。
[还好是微微,]安溪消失的嘴巴对自己说,[如果是沐辛然,我就又要罚站了,罚站也没事,就是然然又要难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有嘴巴都不会哄,没嘴巴更不会了。]
安溪从这头一直扒拉到自己教室门口,也没有扒拉出来自己的朋友,但她听到教室里有人。很轻的呼吸声,可惜在她失去嘴巴之后,任何动静都很容易吸引到她。
教室的门是她在离开的时候顺手锁上的,现在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不过这难不倒安溪,她轻巧爬上窗户,三两下把从内反锁的窗户给打开了。
【教室里】
在安溪笔直跳进黑发里的时候,就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但他们来不及高兴班长重归视频,就发现一个问题。
“为什么微微的污染不寄生她?”
她在黑发河流里简直比鱼在水里还自在,鱼在水里还有天敌呢,说不定还会被淹死!
众所周知,污染并不完全受宿主控制,虽然宿主能够利用污染进行攻击防护以及一些其他活动,但这不代表污染就是宿主的手或者脚,让它污染就污染,让它消失就消失。
那不叫污染,那叫异能。
污染是无时无刻的,不分敌我,不管宿主喜好,只要存在就会全天无休地工作。
宿主最多控制压低其工作效率,让污染控制在一种对外影响很小的状态,但这不是谁能做到,也不是谁都想做,更不是想做能做就能一直做。
人能一时行立坐卧皆标准正确,能时时刻刻都标准正确吗?
黑发对安溪的不寄生就很让学生们费解,尤其是这样流水般的黑发很明显是污染外放到宿主都难以控制的程度,安溪为什么能这样轻松自在呢?
学生们不理解,学生们偷偷放出污染对着自己关系最亲密的朋友,黑暗里每个人都在被污染袭击之后,得到一次肢体碰撞。
“你个垃圾,以为我认不住你的污染?”
“你认出我的,我就认不出你的?快收回去,我脖子要断了!”
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班主任呵斥:“我的实践课不想上,要不要换成你们朱老师的实践课,啊?!”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画面里的沐辛然就是这个时候注意到有人打开了教室的门。
沐辛然躲在讲台底下,又全身心关注走廊的动静,很难听不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她手里握着一个注射器。
她没有告诉安溪的是,在医务室里她不仅拿到新针头用来对付午休时的呼吸污染,还注意到一箱子已经使用过的注射器,她拿了一个给君挽厦拿了一个。
沐辛然有想过要不要给安溪也拿一个,但她很担心安溪拿到之后,不是拿来当做武器。
沐辛然拆掉针头上的盖子,紧紧握着针筒,紧绷着身体跟神经。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呼吸跟心跳都放慢了,大脑完全清空,所有的注意都放在教室里第二个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一步又一步。
来人动作很轻很慢,或许ta并没有那么强大,否则不需要这么小心谨慎。
沐辛然并不是第一次进副本,自从几年前差点猝死进入副本之后,她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要进来一次。
但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