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付迦宜没和程知阙有过联系,听沈铭玉无意间提起,小叔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得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听了之后没太大反应,不动声色聊起别的。
自那次失约过后,周怀净又找她吃过一次饭,席间没旁人,他同她聊起沈铭玉的大学室友,付迦宜这才得知,那女生近期在追他,两人目前在尝试阶段,还没正式在一起。
付迦宜笑说挺好的,这句话刚落地,转念想起那晚程知阙也说过同样的话。
饭吃到最后,周怀净用手机看北京往返巴黎的航班,要订机票,问她跟不跟他一起回去。
付迦宜托腮说:“我年前年后加起来只放两周假,期间还要值班,脱不开身,估计今年没法回了。”
周怀净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为了一份月薪不够买个包的工作拼尽全力,何必呢。不如像我一样,当个游手好闲的富三代。”
付迦宜笑出声,“人跟人的追求不一样,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比钱有意义。”
周怀净顺着她的话笑说,“好好好,你是个有追求的富三代。”
腊月二十八,时差颠倒的沈铭玉早早起床,收拾完行头,回老宅那边准备过年。
吃过早餐,付迦宜去了趟健身房,回来睡了一觉,傍晚到院里值班。
夜深人静,叶禧一个视频通话打过来。
巴黎那边下午三点多,青霄白日,阳光晃得刺眼。
付迦宜揉几下发酸的脖颈,看着屏幕内的背景,笑问,“你这是在学校吗?”
叶禧朗声说:“嗯,刚从托马斯教授的办公室出来——你不知道我导师有多龟毛,只要在论文里发现一个小错处,就能抓着我训话四十分钟。”
叶禧本科毕业后,直接留校读研,学的传媒经营管理,今年下半年毕业。
听她抱怨一会,付迦宜说:“不打算读博了吗?”
叶禧说:“不了,在学校真待够了,我更想赶紧步入社会,赚得盆满钵满才是硬道理。”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突然想起什么,叶禧说:“对了小宜,我要跟你说件事。”
“嗯?”
“等把学校的事处理完,我打算去北京找工作,到时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付迦宜讶然:“这事我大哥知道吗?”
叶禧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总之就这么定了,我不会再改主意。”
结束通话,付迦宜心生疑惑,想联系付迎昌,想想还是算了。
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旁人即便出手干预,也是治标不治本。
其实第一次发现他们之间有苗头,还是大二那年夏天。
付迦宜去公寓找叶禧,敲门迟迟未开,以为出了什么事,便翻出备用钥匙,直接进门。
卧室窗帘紧闭,叶禧靠坐在床头发呆,身上只穿了件白色吊带睡裙,头发凌乱。床单一片狼藉,空气中有股浑浊气息,她不是没经历过这事,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毯上放着付迎昌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婚戒,和一件褶皱的衬衫,付迦宜瞬间明白过来。
叶禧顺她的目光望去,无力狡辩,只说了句对不起,不该瞒你这么久。
付迦宜想过直接甩手走人,最终还是留下来,和叶禧彻夜长谈。
那晚叶禧抱着她哭,眼泪止不住地流,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跟她聊起付迎昌——他可以像养只小猫小鸟一样,把一个人养在身边,时不时给死气沉沉的人生找点乐趣,可乐善好施到底不是爱,他冷心冷肺,哪来的爱。
这些年,付迦宜从没劝过叶禧主动离开付迎昌。
她太清楚叶禧的每一分快乐和痛苦都源自他,根深蒂固,拔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