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浑失笑,“我还没和家人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
许家一直将他保护得很好,之所以让他学拳击军体拳这些东西完全是为了自保,家里已经有一个完美继承人的情况下,幼子只能做一个花瓶。
魏纾也缓缓蹙眉,四年后的许浑并没有参军,所以这是许家不让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要不要问一问年长的许浑,然后提醒一下少年许浑呢?
“想去做就尽力去吧,不然肯定会不甘心的。”
魏纾轻声细语,她自己没什么执念,但道理懂得挺多,安慰人也不是完全不行。
灰暗黯淡的丹凤眸散发点点亮光,细碎的眸光看向魏纾,许浑轻轻弯起唇,点头应下:“我会的,就是以后也许很久都不能见面了。”
“没关系的,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快乐。”魏纾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淡定安慰。
吃完饭许浑送魏纾回家,尽管她认真表明自己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可以的,他还是坚持要送。
午后阳光炽热,一层白光晃眼睛,许浑站在魏纾身侧,轻抬下巴,背脊挺直,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垂眸,看向矮他一个头的女孩,语气中满是坚定:“我一定会做到的,哪怕他们不同意我也要去做。”
“我相信你。”魏纾点头,眸光温和,唇角不自觉翘起,心中暖和,她对许浑提起干劲儿这件事感到很开心,真心祝福他。
小说世界平淡发展,魏纾现实世界中却惹了麻烦,她刚从校门口出来就看见蔺亦。
那个跳脱神经质的道士。
她依旧是随便的穿着,戴着手表,高马尾一晃一晃,笑容灿烂,见了她就跑过来,围着她问东问西,没有一丝距离感。
魏纾招架不了这样的人,整个人憋的脸都红了,死死抿着唇,心烦意乱。
蔺亦一路跟着魏纾到教培机构,她黏着魏纾,硬是在魏纾去讲课时坐到她办公室的座位上,并保证什么都不会做。
魏纾完全拿她没办法,只能先进入教室讲课。
祁天赐一下课就跑到魏纾身边黏着,跟着她进入办公室,看见蔺亦的那瞬间就蹙起眉,“小纾老师,这是你的朋友吗?”
魏纾含糊道:“刚认识的,不太熟。”
“哦~”祁天赐意味深长道,脸上笑容逐渐甜美,脚步轻快的来到蔺亦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就是那个道士吧?齐家放出话来说以后旗下所有产业都不接待你,你对此怎么看?”
稚嫩的小女孩生了一张乖巧的小精灵模样,嘴里吐出的话却不怎么友好。
“不怎么看,他们太小气了。”蔺亦也是个混不吝的,耸肩无所谓道,一股流氓劲儿。
祁天赐哼笑一声,弯腰凑到蔺亦耳边低声道:“不管你想要什么,离小纾老师远一点。”
蔺亦不为所动,按住祁天赐肩膀,笑容如常:“小妹妹,我可比你们好,至少不会对她有想法。”
清丽的女人弯眸一笑,新月眼有些琢磨不透,转而望向魏纾:“一起去吃饭怎么样?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说呢。”
魏纾已经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收拾东西,闻言点头,祁天赐鼓了鼓脸,润泽晶亮的杏眸忽而一弯,对着魏纾甜甜一笑。
“小纾老师,许浑也来了,我们一起吧。”
魏纾想起少年许浑,点头:“好啊。”
三人站起来朝外走,在楼下和许浑会合。
身姿高挑健美的青年目光审视,扫过站在魏纾身侧的蔺亦,缓缓蹙眉,像是在思考,眉梢轻挑像是记起了什么,和祁天赐的眼神对上,心下了然。
蔺亦轻轻勾唇,双手抱臂,风轻云淡的样子,观察了一下魏纾和祁天赐,许浑,指尖不由搭在手表上,眸色清浅。
一顿饭吃的魏纾胆战心惊,蔺亦和魏纾坐一边,许浑和祁天赐坐对面。
听着三人言语交锋,魏纾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觉得自己做了个愚蠢的决定,就不该让他们见面!
最后还是许浑止了话头,一行人终于开始安静吃饭。
饭后魏纾单独找了许浑说话。
餐厅三楼阳台处,午后日光灼人,西城最常见的月季花开的绚烂,粉白色花瓣散发清幽芬香。
“可以问一下关于你父母的事吗?”魏纾和许浑坐在小桌子两边,上方一个宽大的遮阳伞,微风轻拂,话语也变得柔和。
狭长沉静的丹凤眸闪过一丝惊讶,俊美矜贵的青年将手搭在桌面,俯身微微凑近,稍显凌乱的黑色碎发落在眉上,许浑敛眸,清透的阳光落在侧脸,冷白的肌肤如玉。
“想知道什么?”
魏纾深吸口气,眼眸定定看着对面的青年,“关于他们的职业和死因。”
许浑微微蹙眉,他并没有觉得冒犯,只是奇怪,魏纾绝不是好奇心重到不顾别人感受的人,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他们是均人,四年前在缅甸的一次爆炸中去世。”